托德·海因斯：那个总在电影里搞点"危险实验"的导演，终于要拿戛纳终身成就奖了

听说托德·海因斯要拿戛纳的"金马车奖"了？这事儿在电影圈里可不算小新闻。要知道，这个奖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拿的——法国导演协会那帮挑剔的家伙，专门用它来奖励那些"不按套路出牌"的电影疯子。5月14号那天，导演双周单元一开幕，这位美国导演就要上台领奖了。

法国人给海因斯的颁奖词挺有意思，说他"对电影实验和叙事可能性始终保持着信心"。这话说得文绉绉的，其实翻译成人话就是：这哥们拍电影从来不老实。你看他那些片子，从早年的《超级巨星卡朋特》开始就透着股邪乎劲儿——用芭比娃娃拍摇滚明星传记片？这种脑洞正常人想都不敢想。
我最爱跟人聊他的《天鹅绒金矿》，那片子简直是把70年代华丽摇滚拆碎了重组。伊万·麦克格雷格演的那个双性恋摇滚明星，在舞台上穿着亮片连体衣扭来扭去，台下观众疯得跟什么似的。但海因斯厉害就厉害在，他拍的不只是摇滚明星的糜烂生活，而是用这些闪亮的碎片照出了整个时代的虚伪。记得有场戏，男主角在化妆间里，一边往脸上扑粉一边说："我们都在扮演别人想象中的自己。"这话搁现在看都扎心。

专挑"不舒服"的话题下手

要说海因斯最让人佩服的，是他总盯着那些让人坐立不安的社会问题拍。《安然无恙》里那个对环境过敏的女人，活生生把中产阶级的焦虑拍成了恐怖片。朱丽安·摩尔演得绝了——你看着她整天对着空气打喷嚏，明明什么都没发生，却比看鬼片还毛骨悚然。这片子1995年拍的，现在看简直预言了当代人的"过敏体质"。
去年那部《五月十二月》更是绝，娜塔莉·波特曼演的女演员去采访一个当年跟未成年男生搞在一起的女性（朱丽安·摩尔又来了）。这片子看得人浑身刺挠，海因斯故意把镜头拍得跟电视剧似的平淡，可越是这样，底下暗流涌动的权力关系就越让人后背发凉。有个场景我记特别清楚：波特曼在镜子前模仿摩尔的表情，两个女人隔着时空较劲，那种微妙的恐怖感绝了。

把"不正常"的爱情拍得理直气壮

当然不能不提《卡罗尔》。要我说，这是21世纪最美的爱情片之一。凯特·布兰切特演的那个贵妇人和鲁妮·玛拉演的售货员，在50年代的美国偷偷相爱。海因斯拍得那叫一个细腻——手套碰手套的触感，车窗上的雾气，还有那场著名的汽车旅馆戏份。最绝的是他用16毫米胶片拍出了那种老照片的质感，让这段"禁忌之恋"莫名多了层怀旧的正当性。
记得有场戏特别打动人：两个女人在餐厅吃饭，布兰切特伸手去握玛拉的手，玛拉下意识躲开又慢慢放回去。就这么个小动作，把那个年代同性恋者的恐惧与渴望全演活了。海因斯最擅长的就是这种——把社会眼中的"异常"拍得比正常还正常。

连中国导演贾樟柯都拿过的奖

说到这个"金马车奖"，来头不小。2002年才设立的，专门奖励那些在电影语言上搞创新的狠角色。有意思的是，2015年咱们的贾樟柯也拿过这个奖。想想还挺合理——贾科长那些用长镜头记录中国社会变迁的片子，跟海因斯的路数虽然不同，但骨子里都是对电影可能性的死磕。
法国导演协会那帮人给海因斯的评语里说，他"突破电影规范与结构，质疑社会、种族及性别的刻板表现"。这话说得太官方，要我说，海因斯就是个永远在问"为什么不能这样拍"的导演。他的电影里总有种危险的平衡——一边是精致的画面，一边是尖锐的社会批判；一边是克制的叙事，一边是爆裂的情感。

这个奖来得正是时候

现在给海因斯发终身成就奖挺有意思。58岁，说老不老，说年轻也不年轻，正好处在创作力最旺盛的时候。你看他去年刚交出《五月十二月》，听说已经在筹备新项目了。这种导演拿终身成就奖最让人期待——因为这奖不是总结，而是催他继续搞事情的战书。
想起来《天鹅绒金矿》里有句台词："真正的艺术应该像一记耳光。"托德·海因斯这三十年来，可不就是在用电影扇这个世界的耳光吗？只不过他扇得特别优雅，特别美，让你挨了打还想说谢谢。现在戛纳要给他发奖了，我倒想看看，这个拿了终身成就奖的"电影恐怖分子"，接下来还能整出什么新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