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别走》预告:柴崎幸料理小田切让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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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死亡把哥哥带回来
葬礼上那个醉醺醺的男人又出现了。理子站在灵堂角落,看着哥哥踉踉跄跄扑向母亲的遗照,鼻涕眼泪糊了满脸,把香炉都撞翻了。亲戚们窃窃私语的声音像苍蝇般嗡嗡作响,她攥紧了手里的念珠——二十年后回想起这一幕,指甲还是会不自觉地掐进掌心。
东北的出租屋里弥漫着泡面与霉味混合的气息。良一蹲在墙角玩Switch,游戏音效里不时夹杂着"敌方歼灭"的电子音。这个素未谋面的侄子有着和哥哥年轻时一模一样的下垂眼,只是眼神里少了那种玩世不恭的光。"爸爸总说姑姑是东京的精英。"男孩突然抬头,手柄上的按键被他按得啪啪响,"可他连你电话号码都没存。"
加奈子带着满里奈推门进来时,带进一阵咸腥的海风。前嫂子脱鞋的动作让理子恍惚——二十年前哥哥再婚时,这个女人也是这样微微踮着脚,把高跟鞋整齐地摆在玄关。"理子小姐还是老样子啊。"加奈子把碎发别到耳后,露出手腕上已经褪色的情侣纹身。满里奈突然拽住母亲衣角:"妈妈说爸爸其实每天都有看姑姑主持的天气预报。"
整理衣柜时翻出件驼色大衣,理子记得这是哥哥当年非要买给母亲的生日礼物,虽然那会儿家里连房租都欠了三个月。"他总这样,永远只顾自己痛快。"她抖开衣服,一枚金色胸针叮当落地。加奈子弯腰捡起来突然笑了:"这是你考上大学时他偷偷当掉的相机赎回来的,为此打了三个月深夜工。"阳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在胸针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晃得理子眼睛发酸。
阁楼上的纸箱里堆满录像带,良一翻出标着"理子婚礼"的那盘塞进老式放映机。雪花屏过后,画面里出现哥哥举着DV横冲直撞的身影。他闯进新娘休息室时理子正在戴头纱,镜头剧烈晃动间传来哥哥带着醉意的声音:"我家小妹今天真好看..."接着就是保安把他架出去的嘈杂声响。满里奈指着定格画面角落:"爸爸口袋里露出来的是不是医院的检查单?"
第四天傍晚下起小雨,他们蹲在院子里烧遗物。火苗舔舐着哥哥的渔夫证时,加奈子突然说:"他最后那段时间总念叨想去看你,又怕打扰你工作。"理子望着烟灰被雨滴打落在泥土里,想起小学时哥哥背她蹚过雨后水洼,那时他运动鞋里灌满泥水,走起来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火堆渐渐熄灭,良一突然递来个褪色的御守:"爸爸说这是姑姑小时候在浅草寺求给他的。"粗糙的布料上歪歪扭扭绣着"一生平安",针脚拙劣得让人想笑。理子摸到内衬里藏着的硬块——剥开层层棉布,里面裹着半块已经氧化发黑的巧克力,正是她六岁那年和哥哥吵架时掰成两半的那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