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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兰的《奥本海默》：一场关于天才与毁灭的内心风暴

说实话，诺兰这次真的玩大了。《奥本海默》这电影看得我头皮发麻，不是那种超级英雄片式的视觉轰炸，而是像有人在你脑子里放了个原子弹，轰的一声，所有思绪都被炸得七零八落。基里安·墨菲演的这个奥本海默，简直绝了，你能从他眼睛里看到整个宇宙在燃烧。

原子弹试爆那场戏，我敢说绝对是今年最震撼的电影时刻。银幕上先是死一般的寂静，然后突然一道强光，接着才是声音——完全还原了光速比声速快的物理现象。我旁边坐的大哥直接爆了句粗口，整个影厅的人都在倒吸凉气。但最绝的是爆炸后的处理，没有蘑菇云的特写，而是给了奥本海默一个长镜头，他看着自己创造的怪物，嘴里念着《薄伽梵歌》里的那句"现在我成了死神，世界的毁灭者"，鸡皮疙瘩瞬间爬满全身。
墨菲这次真是豁出去了，瘦得跟纸片人似的，把奥本海默那种天才的癫狂和脆弱演得入木三分。有个细节特别戳我：他在听证会上被轮番拷问时，手指一直在膝盖上敲打，节奏跟原子裂变的链式反应一模一样。这种表演已经不是在演了，根本就是灵魂附体。小罗伯特·唐尼演的施特劳斯也是个惊喜，平时看惯了他演钢铁侠，这次演个阴险政客居然毫无违和感，特别是最后那个眼神，活脱脱一只被踩到尾巴的老狐狸。
配乐方面，诺兰的老搭档路德维希·戈兰松又开挂了。他居然用提琴的弓弦摩擦声来模拟核裂变的声音，看片的时候总觉得有东西在挠我的脊梁骨。最绝的是听证会那段的配乐，节奏越来越快，跟奥本海默逐渐崩溃的精神状态完美同步，看得我坐立难安。
不过这片子确实有点门槛，三个小时里起码有两小时是在各种会议室和实验室里打转。我前排有个小哥看到一半就开始玩手机，结果被后面的大爷骂了。说实话，要不是诺兰的铁粉或者对物理史特别感兴趣的，可能会觉得有点闷。特别是中间大段的政治听证戏，虽然对理解奥本海默后期的遭遇很重要，但节奏确实慢得像在爬坡。
看完电影回家的路上，我满脑子都是那个画面：奥本海默在庆功宴上，突然看见周围的人皮肤都在融化。这个幻觉太有冲击力了，把科学家的道德困境具象化成了一场噩梦。诺兰这次没像《星际穿越》那样玩烧脑理论，也没像《盗梦空间》搞视觉奇观，就是老老实实讲了个天才如何被自己的发明反噬的故事，反而更让人睡不着觉。
散场时听到两个观众在争论，一个说这片子美化了原子弹之父，另一个说它揭露了科学家的虚伪。要我说，诺兰聪明就聪明在这儿——他压根没想给答案。电影里奥本海默说"我们不是在做决定，我们是在被历史推动"，这句话简直可以当全片的注脚。看完电影三天了，我还在想：如果换成是我，明知道这东西能毁灭人类，但纳粹可能先造出来，我会怎么选？想着想着就出一身冷汗。这大概就是诺兰想要的效果——不是让你看个热闹，是让你带着问题离开电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