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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商题材的命题作文,7月开拍10月就要上映的“任务片”,如果考虑这两个因素,《一点就到家》的品相难免让人捏一把汗。
昨天,电影正式上映,以黑马姿态杀入国庆档,影片的最终成色给了观众不小的惊喜,目前微博电影大V推荐度81%,与84%的《我和我的家乡》、83%的《夺冠》相差不多,超越了77%的《姜子牙》,也超越了导演许宏宇的前作《喜欢你》。
在限定时间里拍限定题材,许宏宇玩出了自己的独特风格,年轻、热血、轻喜剧,与《喜欢你》类似,把一个不算新鲜的故事讲得妙趣横生,这次还加了基情满满。
用即兴创作弥补筹备期的缺失、用男生间的“基情”诠释青春与热血、用活在当下的现实主义传递治愈的力量,这是《一点就到家》的三大特点。
电影上映前,娱理工作室对话导演许宏宇,以及三位主演刘昊然、彭昱畅、尹昉,一起回忆了《一点就到家》的诞生故事。
《一点就到家》刘昊然表情包
关键词一:即兴
《一点就到家》从筹备到上映的节奏可谓争分夺秒——
今年3月,许宏宇决定接下这个项目,开始和监制陈可辛、剧本监制张冀一起做剧本;
5月中旬,一部分剧组人员到云南勘景,彼时许宏宇还在香港隔离;
6月底,许宏宇在网络上面试了三位主演;
7月6日,许宏宇在上海隔离结束,飞到云南;
7月9日,《一点就到家》正式开机,8月中旬关机;
9月中旬,后期制作完成,后期是边拍边做的;
9月24日,《一点就到家》在百花奖上作为开幕影片首次面向观众放映。
《一点就到家》的摄影指导,也是《夺冠》的摄影指导赵晓时跟许宏宇感慨,他拍了40多年电影了,《一点就到家》是他拍过的最快的一部电影。许宏宇认为,这可能也是所有参与的人拍得最快的一部电影。
“我们所有人都在调整心态,因为我们只有这些时间,我们要乐在其中,整个故事本身就是讲追逐梦想的过程,可能这个故事影响了我们整个剧组,我们的状态是非常欢乐的”,许宏宇说,“有些剧组都偶尔会吵架,但这次大家完全没有,都是很团结地把这部戏完成。”
今年的疫情把主创们分隔多地,所有的筹备几乎都是云筹备。讨论剧本时,陈可辛和许宏宇在香港,可以见面聊,但张冀和他的团队远在内地,所有人没法坐在一起,从4月到7月,三个月的时间大家并没有磨合出一个理想的剧本来。
虽然直到开机,也没有磨出一个定稿剧本,但好在陈可辛和张冀一开始的剧本就已经将三个男主角的人设和人物关系做得很扎实。正如刘昊然所总结,三个男主角分别代表了抑郁症、白日梦、强迫症这三个当代青年人常有的毛病。
“张冀一开始就打好了一个现实主义的底子,我可以在上面很放纵任性地去玩,可以更放胆地去尝试,去考虑怎么让观众快乐一点,怎么可以好玩一点新鲜一点。张冀和陈可辛形成了一个很牢固的保护,我跳得很开心没关系,我知道有人在托着,我跳出去的时候,他们会把我捡回来”,导演许宏宇说。
许宏宇自评对喜剧不是很敏感,他拍喜剧的创作习惯是到了现场,再跟演员们碰撞,在剧本的基础上再即兴丰富出一些有趣的台词和桥段,这样拍出的是人物关系的喜剧,这种喜剧是很难靠剧本写出来的。
《一点就到家》主演刘昊然、导演许宏宇
三个演员都贡献了自己的即兴点子。
尹昉刚出场时给刘昊然、彭昱畅泡咖啡,问他们“有没有远山森林的味道”,并且举起了右手——那个姿势是他的设计,之后被全片多场戏反复使用;
彭昱畅最满意的一场即兴创作是他和刘昊然的对手戏,当时尹昉在和咖啡树说话,两人看到尹昉一本正经的样子,很想逗他笑场。于是玩出了“咖啡咖啡我是普洱,普洱普洱我是咖啡”的对话,本来是在片场的搞怪玩耍,因为导演没有喊卡两人就顺势演了下去,最后还全部保留到了成片里;
《一点就到家》剧照,彭昱畅、尹昉、刘昊然
影片开头,刘昊然看心理医生时,对着一幅画说出的那句“你马死了”,就是他的即兴创作;拿着普洱咖啡摆网红Pose拍卖家秀,也是他的即兴设计;和彭昱畅一起给尹昉送快递时的那句“这还是个到付的”,也是他的神来之笔。
许宏宇记得,刘昊然进组第一天,拍了他进村被虫叮眼睛肿了后,和村民们坐在长条桌上的那场戏,那场戏要传递的信息是医生让他去云南散心,但他却又开始想工作。拍了几条许宏宇都觉得不够有力量,后来刘昊然即兴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一点就到家》表情包,来自刘昊然的即兴创作
许宏宇也有一场自己很满意的即兴创作,“有一场戏是他们丰收了之后,尹昉感慨自己现在成功了,希望爸爸能来看一眼,我们在排这场戏的时候,尹昉站在栏杆边看着那把道具椅子。我看那个画面看了半天,就觉得要赶紧把他爸爸叫过来,我要拍一个幻想的镜头,我想让他爸爸坐在那把椅子上,当时我们真的是把演员从酒店请过来,就拍这么一个镜头。”
《一点就到家》剧照,尹昉
剧本本身也有玩得很欢脱的部分。
比如影片结尾处一群快递员做自我介绍,其中有一个叫张冀(与剧本监制同名),一个叫刘源(刘昊然的本名),张冀说自己坐过牢现在改造好了出来了,刘源说自己以前在横店做演员,这两个角色和现实产生了有趣的映照。
许宏宇透露张冀的梗是编剧刻意写进剧本里的,“是他徒弟写的,张冀说我们嫉妒他的才华。”
刘源则完全是巧合,许宏宇和编剧都不知道刘昊然本名叫刘源,“出来的效果是很逗的,拍这个戏就是会有这种很奇妙的发生,让我觉得这个戏很多东西都是刚刚好。”
《一点就到家》剧照,刘昊然
关键词二:基情
《一点就到家》中最“基情”的一场戏是三个主演并排躺在床上手拉手,彭昱畅和尹昉嘟起嘴想要亲人,睁眼一看却发现中间躺的是刘昊然。
这场戏本来连接的是一段梦境,梦里村花王赛芬回来了,大家在玉米地里追逐,彭昱畅和尹昉牵起了村花的手,然后他们惊醒了。
“那段戏是因为他们三个已经一起合伙工作了一段时间,很有默契了,我认为很有默契的人的梦是会共通的,会梦到一样的东西。”
在剪辑的时候,许宏宇觉得这场戏有点多,信息量已经足够,于是删除了村花出现的场景和这条爱情线。
“这可能会让观众误解他们的状态,但是我觉得很有意思,女生之间是有闺蜜的,闺蜜会手牵着手一起走路,但男生就不会。男生之间是兄弟是哥们儿,都是一些比较刚的形容,但男生也有温柔、有脆弱、有细腻的表达,我觉得只不过可能是还没有人拍出来,但我觉得男生看完这个戏肯定会有共鸣感。”
《一点就到家》剧照,尹昉、刘昊然、彭昱畅
删了这段村花戏,也就意味着《一点就到家》里的三兄弟搞了三年事业,完全没爱情,彭昱畅和尹昉甚至放下情敌的芥蒂联手创业,男生之间真的可能要兄弟要事业不要爱情吗?
许宏宇认为这是可能的。
许宏宇读了13年男校,对男生之间的兄弟情有不一样的感受,“我以前在学校玩乐队,也参与过运动队,男生在一起追逐同一个事情,那种情感是很浓烈的”,尤其在拍完网剧《穿越火线》后,他了解了电竞战队之间的兄弟情,对男生之间的情感有了更新的理解。
“男生做同一件事情时,他们的头脑是热的,是发烫的,如果几个人的能量频率汇聚到一起,爆发力是非常大的,我感兴趣的、觉得有魅力的也是这个点,当他们三个人的能量汇聚在一起时,我觉得他们的个人情感其实可以放一放。”
《一点就到家》剧照,彭昱畅、刘昊然、尹昉
关键词三:现实主义
创作初期,许宏宇和剧本监制张冀想要的故事方向是完全不同的。
“一开始张冀做这个剧本,他的出发点和我现在拍的出发点是完全不一样的,虽然我们的底子有很大的共性,但他想做一个现代年轻人的创业故事,但是我收到这个剧本的时候,我并不是想做一个创业故事,我是想讲一个追寻理想追逐梦想的故事。
创业跟梦想我觉得是两回事,而且我想定个调子——青春跟治愈——这大于他们做成了什么事,这是最大的不一样,《中国合伙人》那个年代大家要成功,往外去寻找,《一点就到家》是一个反向的选择。我想做一个理想的故事,回归家乡回归内心的故事。”
另一方面,四月开始做剧本时,疫情仍然严重,许宏宇想做一个治愈的故事,让大家看完能够快乐,笑完之后还能把这种治愈的力量带回到现实,继续去追逐自己的梦想。
从这个层面来讲,《一点就到家》的故事在三人合伙创业的部分没有那么真实,他们的成功看起来非常简单和顺利,但许宏宇追求的不是创业的真实,而是友情的真实、奋斗的真实、治愈的真实。
《一点就到家》海报
许宏宇对现实主义这四个字有自己的理解。
“我很喜欢诺兰,他的电影一直在讨论真实跟梦境,我们到底应该追求梦还是追寻真实。我对于诺兰的着迷,可能是因为他在以一个西方人的身份去探讨真实的梦。我们中国一直在提现实主义,我觉得《一点就到家》就是一个非常现实主义的故事,现实主义不是一个空间概念而是一个时间概念,就是活在当下。如果你一直错过当下,你根本没法活在现实。”
影片最末,一位九十多岁的老奶奶在没有人潮的集市中回忆当年,感慨科技对乡村生活的改变,本是一个有点伤感的桥段,但下一秒,老奶奶拿出了一个二维码,这个反转是电影局提的建议,在许宏宇看来,这也是一种现实主义,虽然回忆很美,但也要活在当下。
《一点就到家》剧照,彭昱畅、刘昊然、尹昉和李佳琦
带着对现实主义的不同理解,《一点就到家》保持了许宏宇电影中一贯的梦幻气质,还加入了年轻热血的感觉,穿插其间的或惊悚或幻想的桥段,也让整体风格更新鲜有趣。
刘昊然和彭昱畅去后山给尹昉送快递的那场戏,被许宏宇拍出了恐怖片的质感。其实监制陈可辛和剧本监制张冀很反对许宏宇如此拍这场戏,尤其是张冀觉得这种处理手法和剧本故事完全无关,许宏宇知道是无关的,但他坚持要玩起来。
“因为李绍群是一个村子里都认为他死了的人,我看剧本的时候就很期待这个人的出现,大家都说他死了,那肯定不能那么简单地让你碰到他然后发现他没死,所以我觉得可以玩一下,我就纯粹抱着一种玩的心态,而且我自己很喜欢恐怖片,尤其是泰国的恐怖片,但是我们现在很难去拍一部惊悚片,所以我这次体验了一把,我自己挺满意的。”
许宏宇今年38岁了,以前他是剧组最年轻的人,现在他变成了公司最老的一个人。年龄无法改变,但他有在创作中保持年轻的方法——活在当下。
“什么人会老?一直想着过去的人会老,你看小朋友永远都是想着未来可以怎么样,老年人会回想过去,所以我的建议是任何年龄都不要太想过去。”
《一点就到家》在云南拍摄,云南有很多山,许宏宇用山做了个比喻——
“很多时候,创作者特别是导演,很容易只是走到山顶上面,走到山顶很高,你永远都是以一个俯视的状态去看所有的事情,其实这就是所谓的不接地气,也没有办法年轻,所以你要走到山谷里头。
山谷像一个人伸出双手在拥抱所有信息,我希望我不要永远站在山顶,偶尔我需要站在那儿看看更远的地方,但是我要回来,更接近我身边的团队、所有的观众,把能量去吸收进来,这是我希望达到的一种创作状态。”